鲍尔斯太太,也就是以前的弗金走到过道上,听见前客厅传来一阵抽泣接着一阵傻笑,面色严肃。她从来都不喜欢贝姬。自从鲍尔斯夫妇在伦敦安顿下来,他们常到老朋友雷格斯家做客,听雷格斯讲起中校的生活,总是嗤之以鼻。“我是不信他的,雷格斯,我的朋友。”鲍尔斯先生道。鲍尔斯太太见罗登太太从客厅出来,也只马虎地向她行了个屈膝礼。不料罗登太太坚持要跟这位退休的贴身女佣握手,后者只好伸出那香肠般冰冷而毫无生气的手指作为回应。随后,罗登太太沿着皮卡迪利大街飞奔而去,出发时甜美地朝布里格斯小姐笑着点头,布里格斯小姐也趴在窗口的广告牌上方点头作别。很快马车就驶进了公园,六七个花花公子在后面追着跑。
当她打听到这位朋友的近况,也得知她从克劳利小姐那里获得了一笔过得去的遗产,同时明白这位贤淑女子并不在意薪水之后,便马上好心好意地为她想办法安排新家。她需要的正是这样一名女伴,于是她邀请布里格斯当晚到她家就餐,也见见她亲爱的小宝贝罗登。
鲍尔斯太太劝她的房客要当心,别往虎穴里走。“记住,布里格斯小姐,您将来会后悔的。我的话若有假,我就不姓鲍尔斯。”布里格斯答应自己会慎之又慎——这所谓慎之又慎的结果是,她第二周就跟罗登太太住在了一起,不到半年,就从她年金里拿出六百镑借给了罗登·克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