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一台这样的录放机要500多元钱的,相当于一个三级工一年的工资。录放机的主人哭丧着脸说:“大哥,快放下吧,我们错了,我代表他们给你和那位大姐道个歉!你千万别摔我的机器,不然我回去没法向父母交代。”何秦刚说:“你们都退到那边去,我就把机器放下。”小青年们看到何秦刚很生猛,只好乖乖地都退到一边。围观的人群自发地鼓起了掌。
何秦刚牵着赵月的手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按理说当时的中国社会改革开放不久,人们受西方不健康的思想的影响还很小,虽然思想和行为都有所躁动,但还是纯洁的,不应该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这一折腾,赵月被吓得不轻。在这之前她只知道何秦刚学习好,思想有深度,不知道何秦刚还这么阳刚。她的生活里能碰到何秦刚,本来是很满意的,但何秦刚不愿意留北京,她又不愿意离开北京,所以两人注定只能做好朋友。其实从某种程度说,两人还不算真爱,只能算是互相倾慕。今天何秦刚的表现让赵月对何秦刚有了更多的了解,她下意识地想:如果这个男人能留在自己身边,对自己而言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依靠。她把头靠在何秦刚的肩上问:“为了我,你能留在北京吗?”何秦刚说:“我留北京是不可能了,改分配是做不到的,报到证都在我手上了。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今天来就想和你告别一下,我后天的火车回南中,等我报到安顿好后,再写信告诉你。”赵月说:“我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能理解,你有这么好的留京机会你怎么会放弃?多少同学想留京,托了多少关系都没办法办到,而你却拒绝了国家机关两个部门的录用。最可惜的是你还放弃了留校的机会,不知你怎么想的?在分配前我就对你说过,如果你留京是怕我黏着你,我可以和你断绝一切来往。”何秦刚急忙说:“赵月,你可别这么说!我回去主要是因为父母年纪大了,都快退休了,退休后他们身边没有人照顾,需要我回去;再者我熟悉那里的山山水水,我以为我回到那里,才会活得更加朝气。”赵月说:“明白了。我过几天也要到新的单位报到了,我好期昐呀!”她接着说:“你不会叫我来就说这么几句话吧。”何秦刚说:“我请你去吃北京烤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