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脚步一顿,在低低的咳嗽声中,回头望过来,微微眯眼,用一种从未见过她的眸光看着她。
花以香被他看着,如此陌生冷漠,心口扎了刀一样,张了张口,说不出话了。
傅时侧过身来,先用帕子掩着口,又重重的咳了一声,才复呼吸平缓,开声却极其不善,“如此愚拙,就不该出来。”
花以香抿了抿唇,连眼里的水雾也眨回去了,她深呼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三日来多少恶意的非议都不及这一刻,让她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哪怕肺腑都气炸了,难受的快要受不住了,她仍死死地抿着唇,不说一句话。眸光却出卖了她,水亮亮的透着恼火盯着他。
傅时慢慢的又咳起来,这会儿咳得有点久,他甚至有一下恍惚,脑海空白了一瞬。
花以香出现之前,他从书市一家偏角的书店内见了一位故人。
那人穿的朴素古旧的衣裳,是他记忆的教书先生,也不是了,那个温柔如风般儒雅的先生白发早生,胡茬满脸,见他之后,红了脸,遮了眼,声音从指缝里溢出来:“是阿时啊。”
傅时当时微微躬身就要行弟子礼,却被他拦住,“受不起……”
那话是斩钉截铁,那眼是泪光闪烁。
“先生可有话说。”傅时直起身,他登科之后,从未忘师恩,却遍寻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