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一看洪光大人五人六地横在面前,陈根发胸腔里的火腾就冒了上来。本来,他今天带着一千多号工人,只是想问问,流管处凭啥要把他们交给县上,怎么个交法?拖欠几年的工资,怎么算?老职工的退休金,哪里发?还有养老金大病医疗等,这些问题怎么解决?厂子不是没挣过钱,挣的钱到现在有一半还被各单位拖欠着,欠债最多的,就是开发公司。因为开发公司负责全流域的项目建设,预制厂提供给各工程单位的预制件,最终都要跟开发公司结算。这是水利厅独一无二的体制,也是令陈根发们想不通的体制。明明是国家投资的工程项目,转手一倒,就成了开发公司的自主项目,开发公司不给工程单位钱,他们的预制件款就收不回来,三角债拖到最后,成了四角债五角债,现在竟然成了问不响的债。洪光大呢,摇身一变,反倒成了流管处的改革人物,眼下又成了改革小组的成员,再次操纵起他们的命运来。
“请你让开!”陈根发又说了一边。
“让开,你想让我往哪让?”洪光大一点不在乎陈根发,更不在乎后面这一堆人。在他看来,工人任何时候都是工人,是没有资格跟领导阶层讲条件的。
“你让不让?”陈根发的话头已很不友好了,他的目光着了火,胸腔内的火烧得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