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清素来都是讲信用的,席间时常有人端着酒碗酒杯向我们这桌敬过来,却都被他一一拦下了。人家敬一杯,他喝两杯,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他把白酒像矿泉水一样咕咚咕咚的往喉咙里倒,终于喝上了头,走出毡房去透气。
陆晨曦拉了拉我袖子:“幼清怎么回事啊?”
我没说话,只觉得今儿这喜宴吃的人喉头发堵,顺手倒了碗马奶酒润喉,却被她劈手夺下:“啧!你还喝!”她低声训着我:“明儿不还奔影视城吗?你俩都喝高了行程不耽误了?”说着,她将碗往桌上一墩,推了我一把:“去看看他去,”见我不动我,她又推了一把:“解铃还需系铃人,赶紧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好一个解铃还需系铃人。
可究竟谁是谁的系铃人呢。
毡房外的阵雨已停了,月亮从云后冒出头来,草叶上沾着丰沛的雨水。空气因这一场短暂的落雨骤冷下来,一阵夜风吹过来,直教人从前胸凉到后背。
我借着晦暗的月色张望了一圈,没看到有人,于是边走边细细的分辨着周围的景色。终于在十几米外的地方,我看见了远处草丛中高出来的一团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