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于今天晚上,”女修道院长说,“甚至白天也行。可您亲口对我说过您已走了四天,今天早上您五点钟就起身赶路,您需要休息,您就躺下睡一觉吧,到用晚餐时我们再叫醒您。”
一场新的冒险使米拉迪贪婪阴谋的心灵又撩拨起全面的激奋,给她带来巨大的精神支撑,她本可能毫无睡意,但她还是接受了女修道院长的建议。十四五天以来,她已经历了各种惊心动魄的煎熬,如果说她那一身钢筋铁骨还能经得住疲惫的摔打,但她的精神需要休息。
于是她告别院长,卧床小憩。但复仇的意念在轻轻地摇荡着她的心灵,凯蒂的名字又很自然地牵动着她的思绪。她又想起倘若她大功告成,那红衣主教许给她的那个诺言几乎权限无边。现在她成功了,所以她将有可能对达达尼昂下手报复了。
唯一的一件事使米拉迪诚惶诚恐,那就是她想起了她的丈夫拉费尔伯爵,她本以为他已经死了,或者至少侨居国外了,然而她发现就是达达尼昂的至友阿托斯。
这就是说,如果他是达达尼昂的好朋友,那么在一切阴谋活动中他该是帮助过达达尼昂的,王后也是借助这些阴谋活动揭穿红衣主教阁下的全部计划的;如果他是达达尼昂的好朋友,那他就是红衣主教的仇敌;米拉迪将阿托斯无疑也算在复仇之内了,她打算采用迂回复仇法整死那个年轻的火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