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没有威胁的味道,却那样冷冰冰的,使埃德加悚然,就像有人突然把一副铁链套在他的脖子上。他的傲气消失了,像一条被痛打的狗一样,默默地随着她上楼,进入房内。
她有几分钟一声不响,用这种办法继续折磨他。这几分钟里,他听到钟的嘀嗒声,他听到外面孩子的笑声,他听到自己的那颗心在胸膛里怦怦跳动。但是她也不是那么信心十足的样子,因为她现在对他讲话时,不是看着他而是背着他。
“我不想再谈你昨天的所作所为。这简直是闻所未闻,我一想到它,就感到丢脸。这种后果是你自己造成的。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你单独在大人中间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已经给你爸爸写了信,得给你找一个家庭教师或者送你去寄宿学校,好去学一些礼貌。我不想再为你烦恼了。”
埃德加垂着头站在那儿。他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场白,一个威吓罢了,正题还在后面,他不安地等待着。
“你现在立即去给男爵赔礼。”
埃德加一怔,但是她不让他打断她的话。
“男爵今天已动身走了,你得给他寄封信,我口授你写。”
埃德加又是一怔,但他母亲的口气是坚定的。“不许还嘴。那是纸和墨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