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莫名其妙地扑哧一笑,又冲着暗处说道:
“流黑(相好的名字),你把灯打开吧。”
这一次,她等了好久都没有回应。珍感到一种内在的麻木已经从心脏那里开始蔓延了。可为什么她的体力,还有她的意识一点都没有丧失?这种类型的死真可怕啊。
珍开始走动,她走两步又踢一脚。随着她的乱踢,一阵一阵地响起稀里哗啦的声音,可能有些瓷器被她踢倒了。她幸灾乐祸地想,她要搞些破坏再死,至少要把可恶的流黑吓一跳。踢了好一阵之后,又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老有瓷器被踢翻?是不是流黑在搞恶作剧?一想到这里,搞破坏的热情就消失了。刚好这时她用脚捞到了一把靠背椅,也许是先前坐过的那把。她坐下去之后,就听见了女王在她对面说话。
“你的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她不耐烦地说。
“谢谢您,女王,我也这样想来着。那么,我在王宫里无事可干了,我还是回家吧。”珍说话时感到喉咙发干。
“回家?”女王讥笑地说,“如何回?”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这要问你自己嘛。”
女王的最后一句话在空中飘荡着。珍又想踢门了,她朝着假想中的大门踢了又踢,发狂似的。忽然她扑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