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东西!”克莱弥埃叫道,“让我来站岗。说不定他们暗中捣鬼,损害我们的利益。”
车行老板早已溜进花园,想跟于絮尔一同看护,教人家留他在屋里帮忙。他蹑手蹑脚的回进来;过道和楼梯上都铺着地毯,靴子踏在上面毫无声响:他直走到老叔房门口,始终没人听见,神甫和纳摩的医生都走了,蒲奚伐女人正在预备芥末膏药。
“人都走了吗?”老人问干女儿。
于絮尔提着脚尖朝院子里望了望。
“都走了;神甫临走亲手把铁门带上了。”
垂死的老人便说:“亲爱的孩子,我的命只有几小时,几分钟了。我医生不是白做的,芥末膏药不会把我拖到今天晚上。”他说到这里,被干女儿的啼哭把话打断了。“于絮尔,你别哭;我说的是关于你和萨维尼昂结婚的事。等蒲奚伐拿着膏药上来,你就到书房去,钥匙在这里;你把蒲勒酒柜上的白石面子抬起来,下面有一个信封写着你的名字,你拿来给我看;要不亲眼看见那个信封在你手里,我死了也不放心的。我断了气,你别声张:先把萨维尼昂找来,一同看那封信,你得向我起誓,也得代他起誓,一定要遵照我最后的意志行事。只要萨维尼昂听从了我的话,你们再宣布我死的消息;那时承继人就要开始做他们的戏了。但愿上帝保佑,别让那些野兽来糟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