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法废,后世谱牒,尚有遗风。谱牒又废,人家不知来处,无百年之家,骨肉无统,虽至亲,恩亦薄。
古人为学易,自八岁入小学,十五入大学,舞勺舞象,有弦歌以养其耳,舞干羽以养其气血,有礼义以养其心。又且急则佩韦,缓则佩弦,出入闾巷,耳目视听及政事之施,如是则非僻之心无自而入。今之学者,只有义理以养其心。
河北只见鲧隄,无禹隄。鲧堙洪水,故无功,禹则导之而已。
五祀恐非先王之典,皆后世巫祝之言,报则遗其重者,井人所重,行宁廊也,其功几何?
虽庶人,必祭及高祖。比至天子诸侯,止有疏数耳。
凡物之散,其气遂尽,无复归本原之理。天地间如洪炉,虽生物销铄亦尽,况既散之气,岂有复在?天地造化又焉用此既散之气?其造化者,自是生气。至如海水潮,日出则水洄,是潮退也,其涸者已无也,月出则潮水生也,非却是将已涸之水为潮,此是气之终始。开阖便是易,“一阖一辟谓之变”。
传录言语,得其言,未得其心,必有害。虽孔门亦有是患。如言昭公知礼,巫马期告,时孔子正可不答其问,必更有语言,具巫马期欲反命之意,孔子方言“苟有过,人必知之”。盖孔子答,巫马期亦知之,陈司败亦知之矣。又如言伯夷、柳下惠皆古圣人也,若不言清、和,便以夷、惠为圣人,岂不有害?又如孟子言“放勋曰”,只当言“尧曰”,传者乘放勋为尧号,乃称“放勋曰”。又如言“闻斯行之”,若不因公西赤有问,及仲由为比,便信此一句,岂不有害?又如孟子、齐王“欲养弟子以万钟”,此事欲国人矜式,孟子何不可处?但时子以利诱孟子,孟子故曰“如使予欲富,辞十万而受万,是为欲富乎·”若观其文,只似孟子不肯为国人矜式,须知不可以利诱之意。舜不告而娶,须识得舜意。若使舜便不告而娶,固不可以其父顽,过时不为娶,尧去治之,尧命瞽使舜娶,舜虽不告,尧固告之矣。尧之告之也,以君治之而已。今之官府,治人之私者亦多,然而象欲以杀舜为事,尧奚为不治?盖象之杀舜,无可见之迹,发人隐慝而治之,非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