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只见柳青便衣便帽出来,执手道:“姓蒋的,你竟来了!也就好大胆呢!”蒋平道:“劣兄既与贤弟定准日期,劣兄若不来,岂不叫贤弟果等么?”柳青说:“且不要论兄弟。你未免过于不自量了。你既来了,只好叫你进来。”说罢,也不谦让,自己却先进来。蒋爷听了此话,见此光景,只得忍耐。刚要举步,只见柳青转身奉了一揖,道:“我这一揖你可明白?”蒋爷笑道:“你不过是‘开门揖盗’罢了,有甚难解。”柳青道:“你知道就好。”说着便引到西厢房内。蒋爷进了西厢房一看,好样儿,三间一通连,除了一盏孤灯,一无所有,止于迎门一张床,别无他物。蒋爷暗道:“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柳青道:“姓蒋的,今日你既来了,我要把话说明了。你就在这屋内居住,我在对面东屋内等你。除了你我,再无第三人,所有我的仆妇人等早已吩咐过了,全叫他们回避。就是前次那枝簪子,你要偷到手内,你便隔窗儿叫一声,说‘姓柳的,你的簪子我偷了来了。’我在那屋里在头上一摸,果然不见了,这是你的能为。不但偷了来,还要送回去,再迟一回,你能够送去,还是隔窗叫一声:‘姓柳的,你的簪子我还了你了。’我在屋内向头上一摸,果然又有了。若是能够如此,不但你我还是照旧的弟兄,而且甘心佩服,就是叫我赴汤蹈火我也是情愿的。”蒋爷点头,笑道:“就是如此。贤弟到了那时,别又后悔。”柳青道:“大丈夫说话,焉有改悔?”蒋爷道:“很好,很好。贤弟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