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把夙莹打发走了,周谙回到室内,楼毓已经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倒,一只手臂枕在脑后,眼睛望着素白洁净的床幔,话却是对周谙说的:“你千重门的丫鬟都这样猖狂吗?居然敢躲在主人家的卧房外偷听。”
“还是因为那丫鬟伺候你久了,所以胆子才大了?”
“跟了你三年,是挺久的了。”楼毓又自言自语地补充。
周谙被她一本正经又有些别扭的模样逗笑了:“阿毓,你这是第二次因为夙莹跟我吃醋。”
楼毓侧过头,避开他灼灼的目光。
“你啊,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一次呢……”周谙笑着叹气,无可奈何。他和衣挨着楼毓躺下,两人共枕而眠。
“你不肯承认你因夙莹而吃醋,不承认因为关心我而前来房中探看,若是换个不相干的人,你夜晚听见他房中传出茶盏碎了的声音,会亲自过来?若再换一个人,你会毫无防备地与他一同躺在榻上安安心心地说话吗?”
周谙的声音夹在一阵嘈杂的雨声中,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楼毓的耳膜,宁静又悠长。好像她行走在幽深的石洞中,头顶岩石上的水珠从石缝中滴落,砸在地面上,缓慢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