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解了锁,他取消了密码。时间紧迫,来不及研究什么,他把手机塞进裤篼里,戴上墨镜和帽子,拿走了她的手提包。锅里的鸡汤开始散发出香味,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冷,头发散落在木地板上,像疯狂生长的树枝。他回头,最后看了她一眼,决绝地走出去。
车辆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路上的人群都是漠然而庸俗的,他经过所有人,阳光把眼睛照得血红,他得意而放肆地哈哈大笑。
过了环湖东路有一个加油站,加油站再过去三公里,就是出城的收费站。他把车停在加油站门口,在她手提包里摸到了零零碎碎的钱,大概有三百多块。他回过头,后座上摆放着一个黑色旅行包,打开,是她的衣服,有五六套,在最底层,有一个包,里面装着很多钱,他拿出来,有十沓,是原来他给她的十万块,居然不曾用过?看样子是今天早上她去银行取的。
他慌忙掏出手机来看,翻开微信里她和阳子的聊天记录,一条又一条,一直看到泪流满面。
阳子,居然就是她曾跟他说过的弟弟,他经常会过来找她,有时问她要不要带什么菜,有时又问要换几瓦的灯泡。现在,他越狱的消息早已在网络上铺天盖地,他身穿囚服的照片被大肆传播,今天早上阳子看到了,把消息转给她看,问她这个人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