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儿烦他罗唣,越金更嫌他既俗且污,二人一开始还为了“檀弓”的体面装作和平,可后来大小摩擦不断,纸包不住火。白鹿儿对越金破口大骂,族谱上的一个没放过,改日越金就在斗台上几番公然让白鹿儿丢丑。什么剑忽地丢了,驭兽的缰绳突然断了,丹炉炸了锅,炼器炼出个绣花枕头,尽管最终都能一招半式险中取胜,可是往往常见白鹿儿在台上东奔西逃,有如鶵鸡落入鹰爪,后来痛哭流涕,抱头求饶。
玄静师太本是带人来助威呐喊的,可是见此荒谬景象,呆在原处。她虽不弃嫌,但斗法结束之后,上去拉手怜幼,白鹿儿也是颠三倒四,不成敬爱,说起先父之时,浑然不知孝悌为何物。玄静师太不由大失所望,为之痛心、痛心。其余不论是太清众人,还是檀家从前门客,看了如今檀小公子的这副光景,都不由摇头抚掌叹息。
白鹿儿和越金两个始作俑者,既已扯破脸皮,谁也拉不下脸来道这个歉,后来只闹得越来越凶,无法收场。以至于短短七日之间,轻一些说,这“檀弓”的名声便闹得极为不雅;重一些说,还未扬名便已身堕名裂,几传为饭后笑柄。
半月之后,檀弓出关之时,便有几个嬉皮笑脸的弟子在他门口摇头晃脑,什么“胆小鬼”、“爱哭包”、“窝囊废”…更有许多粗俗污秽的言语,不表。徐漱溟送八大盆将败不败的山茶花,这种花凋谢之际,会一整颗直接掉落,像是被砍头之士一般。那陈思渊更是差人在门口送了三大盆碗莲,寓意“挽联”。他与青州檀氏似乎深有宿仇,放下不少让人闻之胆寒的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