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宁正在等我给她一个机会,好名正言顺地剿灭我。”
素澜微笑着说:“真宁一个小女子,只是排挤祐惠太皇太妃而保育幼帝,并非真正的帝王。她所仰仗的不过是李怀英那一帮文人。他们或许懂得机谋,却非知晓军机之人,更没有一个能出来带兵。就算真要讨伐殿下——眼下改朝换代,情势多变,众将必定不愿轻举妄动,以免兔死狗烹。”
她自信地说:“去年雪灾时,就食于殿下藩地的流民数万,个个对殿下感恩戴德,至今未归去。将他们编为一支队伍,据险要之地,亦可抵挡。殿下的藩地虽不能说物产富足,但多年囤积亦足以助军。北部诸郡县地广人稀,容易拿下。界外五个部落弱小,立场从来摇摆不定,阻断他们与朝廷的交通,令其朝贡,亦可得牛马。”
素澜见邕王听得眉头深锁,缓缓地问:“难道殿下的一生要这样过吗?让渤儿的一生也如此?全尸于地下,苟活于猜忌,抑或试着哪怕一天快意于天地——哪个是殿下真正想要的?”
邕王正襟危坐地听她说完,叹道:“同室操戈非我愿,但愿新君通情达理。我上表请求免去奔丧,你代我写信邀请北边驻将素将军及他的诸位副将,请他们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