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很自然地转到了这位倒霉老板给抓进监狱的碴儿上去。博纳修先生不知道达德尼昂曾经听见他跟牟恩那个陌生人的对话,所以对着年轻房客大吹法螺,说那个魔鬼般的德·拉夫玛先生怎么怎么折磨他,一边讲一边不住口地管他叫主教的刽子手,而后又添油加醋地大谈其巴士底监狱,囚室的铁栓和小门啦,地牢的通风窗啦,牢门的铁栅啦,五花八门的刑具啦,吹得个天花乱坠。
达德尼昂彬彬有礼地听着他说;等博纳修说完以后,他才说道:
“那么博纳修太太呢,您知道是谁绑架她了吗?因为我没忘记,我正是在那个叫人不快的场合跟您幸会的。”
“啊!”博纳修先生说,“他们一点口风也不肯透给我,我老婆也赌咒发誓说她不知道。那么您呢,”博纳修先生以一种无可挑剔的亲切的口气接着说,“这些天来您的情况怎么样?我老不见您的面,您那几位朋友也都没来,昨天我瞅见布朗谢在刷您靴子上的泥,我琢磨着这些泥总不会是在巴黎街上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