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怕呢?”我说,“你家爷爷遇到那种怪事要算幸运,要不然他不但要破财,还会背上黑锅。他的东家也顺带沾了光,才没冤枉好人、伤天害理。”
“是这样,”流浪人威利说,“不过,他们两个总有一天会闹个明白,暂时没了结的事不等于再也不会了结。约翰爵爷三十出头没多久就死了,听说是发急病死的。我家爷爷的寿命很长,只是我家老子死得早,四十五岁那年倒在犁上就没再起来,只生了我一个小子。老子一死我就成了无爹无娘的人,又眼瞎,干不了活,也不想干。开初日子过得还挺好。约翰爵爷只生了一个儿子,就是罗伯特爵爷的孙子,叫雷德沃尔德·雷德冈特利特,这家子往后就没人了。你说巧不巧,他把地收了回去,把我叫到他家里,收留了我。他爱听音乐,把英格兰,苏格兰最好的乐师请了来教我。我在他那里快快活活过了好些年。你说巧不巧,他又是活到四十五岁就撒手去了。往下我不再想说了。要是我再说一句,夜里我就再也没心思吹吹弹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