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是真的喜欢他。”许涵干脆学卿生的样坐摆在地毯上的地垫,盘着腿,趴在茶几上:“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腼腆的调酒师,被人一撩就脸红,他那时已经不能喝酒了,但他调的酒口感是真的好。他虽然腼腆,但他很自信,有时候和我去参加聚会,总难免会有一些觉得家庭条件好就把眼睛长天灵盖上的人,嘲笑小詹家里穷,小詹一点不生气。
我问他为啥不生气,他说跟无关紧要的人生气挺傻的,我问他为啥也从来不生我的气,他说更不能生重要的人的气了,我笑他那岂不是毫没气性了,这辈子都不会生人的气了,他说生命里还有第三种人啊,份量比无关紧要的人重,可是又没达到事事迁就的地步,我问他生过谁的气。
他说最惹他生气的人是他的前老板,硬逼着他跟客人喝酒,有回他喝醉了,前老板还觉得他没陪客人尽兴,炒了他鱿鱼,然后他就发现自己不能喝酒了,那一段时间是真的滴酒都不能沾,他差点以为职业生涯都要因此断送了。
他试过改行,去卖房子卖车子,其实收入比调酒师要高,但他觉得没意思,他宁愿去朋友开的酒吧帮忙,调酒不收工钱,就是为了验证下他能不能靠着经验和嗅觉仍然调出口感一流的酒饮,他成功了,他克服了他的困难,他重新成为了一名调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