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说你谈了?”
“啊?”
“男朋友啊。”
“不作数的。他太闹腾,他家又远,妈妈不会同意的。”
“你哪里用得着考虑这些。”潜台词呼之欲出,又有些自嗟一般,喜鹊不大爱听。
“你们是大几的时候谈的来着?”喜鹊问他。
“大三吧。在学校报社里做事的时候认识的。我写稿子,她排版式。”关山举头分辨了一下头顶的月亮,看是不是还是那些年的月亮,又说,“原来老以为学校里谈的最单纯,显然也不是的。”这就是醉话了。他终究是醉了。
他们走到了单杠边上,先后跳上去坐着。河岸的柳风裹挟着湿润温柔的水汽遥遥吹送而来。关山说:“我们那时候到底太小,考虑的东西太少,以为喜欢就行,就什么都不是问题了。很傻的。”
燕子初次跟他说家里的打算时,关山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不是说她在和我开玩笑我觉得不可能,是我要表明自己的立场。”
“后来呢?”喜鹊这话唐突,好像直愣愣地问他为什么打自己一个嘴巴子。
关山不作声了。是无须赘述的意思,因这事不会有什么额外的理由。说明自己对燕子用情之深?讲他是如何和家里闹翻的?他说不出口,也不喜煽情。况且,还有很要命的一点——他爱的是她,但说与不说外人只会认为他爱的是钱。
喜鹊扯了扯衣服,关山说:“夜里凉了,你早点回去吧。”关山送她回寝室,半路硬揣了点零用钱给她。到了宿舍门口,关山问她中秋节回不回去。她点点头,说要回去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