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在斯万先生的面上,我认了。”
“这才像个做生意的,”汤普森小姐说,“进屋来喝杯土烧酒。斯万先生,你把我的手提包拿来,里面还有瓶黑麦威士忌酒。你也来,医生。”
“谢谢你,我恐怕不行,”医生答道,“我要去看看我们的行李有没有出问题。”
他跨出门,走到雨中。滂沱大雨从港口一直倾泻到这里,对岸一片模糊。他在路上遇见两三个胯间兜着一条宽布,打着一把大伞的土著人。他们身板挺直,自在地走着,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一面笑一面用古怪的语言跟他打招呼。
麦克菲尔回到住处已是午饭时分,他们的饭食就摆在商人的那间客厅里。说是客厅,平时并无人去,只是为了装装体面,因此屋子里一股霉味,空气令人窒息。沿着墙壁整整齐齐摆着一套丝绒长沙发,天花板中央,吊着一盏镀金的树枝形烛灯,四周绕了圈黄色薄纸,以免苍蝇爬上去。戴维森没有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