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当家,自然有自己的苦衷,这个我们都知道。”柳茉道,“我就说,奶一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怎么可能像三婶那样,看别人当个镯子都眼红,想要这份救命钱呢!”
“谁眼红了?!我说的没有道理?!三丫头,你拍拍自己胸脯问问,大郎他是刚受伤的时候吗?腿上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哪儿像你说的救命钱那么严重了?我看你就是想把这钱自己昧下了!”
沈氏忍不住高声道,“再说了,大郎他从小念书,花了家里多少银钱?那是算也算不清楚,现在除了这种事,之前进学堂的银子可都打了水漂了,我们谁说什么了?现在家里的钱都是你三叔辛辛苦苦赚来的,合家之力供一个读书人不容易,现在你大伯又要秋闱,用银子可不就是要节省吗?”
柳松原本就被张氏和柳老爷子的态度弄得心里发冷,听沈氏这么一说,面色顿时红了。
他想要开口争辩,却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拍了拍。
他低头一看,是柳茉。
虽然之前两人说好,进屋之后由柳松出头,可是柳松好歹是个读书人,真论起口角来,再怎么可能去和沈氏这种乡下妇人较真?
安抚了柳松之后,柳茉看向沈氏——
“三婶这话说的未免太过凉薄,都是一家子骨肉至亲,有用的时候,便合一家之力供养,没前途了就连药费都不肯出,让人自生自灭?自己当了镯子的看病钱,还要交上去?这又是哪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