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梵天也不会特地为什么停留,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寻找什么,似乎是本能地依照一些模糊的预感,一直在寻找——她知道她的同宗在某个地方等着和她再聚,那是刻在她骨血里的记忆。
对一条小蛇来说,就算走走停停,一二十年的时间,那地方也应该能够到达了,可是梵天太调皮了,走了一两百年,才堪堪走了十分之九的路程。
就在她路过一座漂亮的宫殿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肉糜的香味,当时已经是少女的梵天闻到这股香味就走不动了。她的原身已经长得很大,不过她学会了变得很小,最细可以到筷子那么长,她钻进那弥漫着肉糜香味的房间时,才看到哭泣的孩子,还有旁边大口大口吃着肉糜的老妇。
梵天那时候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着老妇吃光了肉糜,然后恶狠狠地对那孩子说:“不许哭,你父王和母妃都已经死了,你都没人要了,再哭,我把你耳朵揪下来!”
谁能想到,那吓得满脸泪水、瑟瑟发抖的孩童,就是后来的梁武帝萧鸾。
梵天说起往事来,眼神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声音也越发柔和。蛇不能微笑,但是李乘风却莫名觉得,他好像感受到了梵天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