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跑出去,很快又抱着个坛子回来,朝方蔚然脚边一放:“领导,喝!随便喝!”
方蔚然在粗陶碗和空竹筒之间犹豫两秒,拿起粗陶碗。
眼睫微抬,眸光冷淡而严肃地与龙峤对视:“请不要干扰我的工作,谢谢。”
龙峤的手顿了顿,慢慢垂下去,在腿侧紧握成拳。
“就一口。”他叮嘱。
不想满满一碗酒,竟被方蔚然一饮而尽。脸不红气不喘,全然不似十年前的那个小姑娘,喝一小口啤酒就把自己呛得死去活来,晕乎乎难受一整天。
龙峤皱眉:“你……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喝酒?”
方蔚然以手背抹去唇边酒珠,笑笑:“喝得多自然就会了。”
龙家茂在一旁拍手:“哪个说领导不会喝酒?会喝得很!当初喊开会,她当场就喝了一套高山流水,一边喝,一边就把会开完嘞。来,领导再干一碗!”
龙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高山流水”是侗寨招待贵宾的行酒礼。通常安排几个,甚至十个人站在贵宾身旁。最近的一人捧着酒碗放在贵宾嘴边,其余的人手一把长嘴酒壶由低到高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