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中,一班老朋友,已暗暗地拟好了庆祝大会的节目。乃是《新民报》成渝两社,分在应渝茶会,几张刊物出特刊。而文艺界抗敌协会,以不才是第一届理事,至今是会员。新闻协会以我是监事,又以我是同行中的一个老跑龙套,也要加入做茶会的主人。照说,这种光荣的赐予,我应当诚恳地接受。可是我想到物价的数字,我也立刻想到不应当由我这百无一用的书生而浪费。而且我的朋友,不是忙人,就是穷人。对忙朋友,不应当分散他的时间,对穷朋友不应当分散他的法币,于是我变为恳切的婉谢。几位老朋友劝之不行,总实(是)说我过分的矫情。而且特刊的文字,都已预约好了,《万象》周刊,且已排版。无法,我只好默许了文字的奖励,当为拜领,其他一切仪式从免。朋友仍不许可,直到贱辰的前两日,依然僵持,而茶会请柬,已不能发出,方才罢休。可是成都方面的仪式,我又无法阻止,也只有遥遥地敬领了。
在重庆虽一切仪式无从实行,但朋友的盛意,我是万分感激的。而成都方面的仪式中,大概有许多是神交已久未曾谋面的朋友,尤其让我感谢。就是重庆方面,也有许多神交,纷纷到新民报社祝贺,致令扑空而回,更让我惶悚无地。至于过重的赠予,不敢捧领,当一一璧回。以上这些话无关文艺,我不能不有个交代,占去报纸许多篇幅,我是引为歉然的。其次,对特刊朋友的溢美的奖许,我愿借这个机会,自我检讨一下,更求以后长期的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