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曾受她累,所以稍有关碍的话便不能先使闻知。即以现在之事而论,幸是离庙已远。否则,我们前途便有一件难事,非得一位老前辈暗助不可。先前她如得知,现出辞色,被人看破,不特应用之宝借不到手,万一前途有了急难,那人也不会出头来管,岂不冤枉?”
清缘笑道:“我料得如何,你当我真呆么?我是恨你一向喜欢小题大作,做张做智,故意逗你玩的。你初来后殿见我们时,既说要等黑师兄他们走后才能起身,就该让他们早走,为何要留他们到天明?后来老太婆一回来,你又借人口风,执意同他三人一路,全没把师父的话放在心上。我早就看出你的用意,明是你在前面,听出此行有需人相助之处,老太婆脾气古怪,比你还会装腔,明言必被拒绝。知她还不怎讨厌我,平日又不轻托人,日前出外,命我代她焚香扫殿,回来对我必有一点好处,归期也必在今夜,只拿不定是什么时候。如此假托师命,要在天明以后分两路起身,一则是等老太婆回来,相机求助;二则知道她行踪飘倏,来去如电,神机莫测,本体仿佛又聋又哑,元灵所注,百里以内事物,纤微皆悉。也许我们说话时她已在侧,或是人不知鬼不觉,骤然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