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怎么啦?”老太太说着,教于絮尔坐在她旁边。
“我惭愧得很,承蒙太太不弃……”
“唉!孩子,”包当丢埃太太用她最尖刻的声调回答,“我知道你的监护人多么喜欢你,我要对他表示好感,因为他替我把浪子带回家了。”
于絮尔满面通红,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脸都抽搐了;萨维尼昂看了大为不忍,说道,“可是,亲爱的母亲,即使你不欠米诺莱骑士什么情分,我觉得小姐肯光临,我们也很高兴的。”
年轻的贵族意义深长的握着医生的手,又道:“先生,我知道你受过圣·米歇勋位,那是法国历史最悠久的荣衔,得到的人,身分跟贵族一样。”
近乎绝望的爱情,几天以来使于絮尔的绝世姿容更多了一种深度,就是大画家在肖像上用来刻划心灵的那种深度。老太太看到于絮尔这样美丽,吃了一惊,不禁怀疑医生的热心帮忙是有计划的了。引起萨维尼昂那句回答的话,她是为了要从老人最心爱的人身上去刺伤老人,而故意说的。米诺莱听见萨维尼昂称他为骑士,不由得微微一笑;他在这种浮夸的措辞中,体会到情人们大胆的程度,无论怎样可笑的事都作得出来。
当过御医的老人回答说:“子爵,从前大家为了要得圣·米歇勋位,笑话也不知闹过多少,现在却跟许多别的特权一样,不值钱了。今日之下,这勋位只赏给医生和可怜的艺术家。那些君王把它和圣·拉查勋位合而为一,倒是很好的办法;我记得圣·拉査是个穷光蛋,靠着奇迹而复活的。由此可见,圣·米歇和圣·拉査的勋位对我们的确是个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