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全都看见了,可他怕,他怕还有他看不见的。
他斗着音量,捏着扁栀的肩头,直直的看着扁栀的眼神,声音严厉又认真,“你告诉我,还有哪里受伤了!”
除了看得见的这些,其余的,只能是内伤。
周岁淮这辈子没这么恐惧过,他害怕知道真相,他怕极了!
可甚至不想听扁栀说,可他又强迫自己必须听!
这是他这五年前纠结最多的扁栀离开的原因,如果,一切都要慢慢摊开在眼前,可他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希望——
希望扁栀当年离开,是因为腻了他。
是因为想去国外生活。
甚至,他都能容许她是心野了,想去看看除了他之外,外头的世界。
什么都可以!
在残忍的真相面前,在生死面前,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
周岁淮曾经的恨,在这五年时间的发酵后,变的越发偏执,可这些偏执的情绪在这一刻,化成了莫大的悔。
“你告诉我!”
周岁淮低吼了一声,痛苦至极,“还伤哪里了!”
他要知道!
他都要知道!
两个人成年男女赤裸的站在原地,可彼此眼睛都没有一丝情欲。
一个眼底是汹涌的疼。
一个是万般的不忍心。
所有的风平浪静在这一刻卸下了粉饰太平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