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这么说给足了李泌脸面,李泌的尴尬也淡了几分,但口中还要谦虚的予以否认。
“李辅国心怀鬼胎,欲将天子当做为其牟利的工具,幸甚裴节度率师北上,这才因缘际会之下救了天子,李泌仅仅是陪在天子身边而已。”
房琯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先生自谦了,天子蒙尘,能够陪在身边圣驾左右的,还有几人呢?”
世人往往如此,都是趋利而避害,就算贵为天子,落难以后还能追随在左右的人也是凤毛麟角。李泌能在李亨穷途末路时还陪在他的身边,放眼满朝上下也没有几个能做得到的。
这话虽是为了缓解李泌的尴尬而说,但却出动了李泌内心深处最软弱的地方,眼圈不免有些发红。毕竟与李亨朝夕相处十余载,就算石头也捂得化了,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但他断不会在人前落泪,于是整理了一下情绪,稳定心神以后才坦然道:
“若非秦大夫率师返京,恐怕长安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呢,天子何年何月返京,也是未知之数……”
房琯和李泌一唱一和,听得李嗣业阵阵作呕,尤其是对于李泌的变化之大,尤其难以接受。他不是个城府深的人,对于心底的情绪也很难彻底掩饰,所以随着这种情绪的加剧,脸上所表露出的厌恶也就愈发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