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楼内,刘国忠将缝合王悔腰间伤口的丝线打了个结,用小剪子剪断,转身到水盆前用皂角将手洗干净,再回身帮王悔把衣袍整理好。刘国忠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
王悔长长吐了一口气,手撑膝盖站起身来,轻声问道:“如何?”
刘国忠一边收拾医用器物,将刀剪用烈酒擦过后放回箱内,边低声回道:“箭头上涂有乌头,因此伤口难以愈合,只能用针缝以做缓养之计,非二十天静养不可。”
王悔点点头,回道:“莫要与旁人说起,若是走漏消息,我……”
“您打断我的腿。”刘国忠面色平静的接过话头,将医箱挎在肩上,转过身拉开屋门迈步而去。
晚饭摆好,是炖好的一盆羊肋骨,和两盆葵菜、菘菜,以及军中日常食用的伴食腌菜。王悔落座后,手指那一盆羊肉道:“兄弟们都有么?”
厨子忙点头道:“将军放心,按老规矩,兄弟们都有肉吃。”
王悔点了点头,伸手抓起一张胡饼招呼道:“来来都吃!先下手的有肉,后下手的有汤!”
申屠笑啃着骨头,抬眼看了一下坐在对面大口吃肉的杨宁,咳嗽一声道:“杨兄弟年纪轻轻就入了天策,这个是……啊,大有前途啊,敢为现在是几品几级呢?”
杨宁侧了头,全神贯注与骨头上的肉丝搏斗,对申屠笑的问话毫无反应。申屠笑偷瞟了一眼右边大快朵颐的王悔,左脚却在桌下轻轻踢了一下坐在身边刘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