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宋铎搂着她,“我只要你好好的。”
“我现在不就好好的?”顾采薇仰头,冲他展颜笑道,“表哥,人要知足。我被匈奴人掳走,还能安然无恙地带着长治、久安回来,已经应该感恩上天了。也许正是表哥做了这许多好事,才给我们积下善缘,才能让我用这么小的伤害,全身而退。当人生病的时候,不该去想,为什么别人没有生病,只有我自己这么倒霉,而应该想,幸亏我得的不是不治之症,还能继续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宋铎脸上的心疼,丝毫未曾减少。
“而且,大夫不是神仙,很多事情也预测不准,说不得,哪天我自己就好了呢?”顾采薇言笑晏晏,“东南靠海,气候又炎热,风光特产与我们这里大不同,肯定有许多好吃的东西,说不定我受下刺激,自己就好了呢。”
宋铎何尝不知道她是安慰自己,但是更知道,如果表现得那么在意,恐怕会让她难过,于是勉强笑笑:“好,回头我让人把东南所有好吃的都送来。”
说话间,周路来禀告,说是祭祀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出发前最后一件事情,是去祭祀一年前“死去”的顾采薇。
“你不必去了。”宋铎对顾采薇道。他现在已经知道,死去的其实是九王子的姬妾,心里便有些膈应。但是做给外人看到,还是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