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那个脚伕来到这边,她娘果然不行了。娘俩哭了一场又一场,直到把她娘伺候入了土,她这才打点回婆家。可是脚伕拉住她说:“没你男人了,你还回那儿干什么?我再给你掂对个合适的主儿,重新成家立业吧。年轻轻守什么寡?”
二嫚说:“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谁管得着?说实话吧,那头的亲事我已经给你退了!”
“你少胡唚吧!”
脚伕冷笑着,从箱子里拿出个包袱来扔在她面前。那正是她的包袱,脚伕从里边掏出张旧纸来,那上边写着字,盖着指纹。
“你看看,婚书我都赎回来了。”
她这才想起脚伕有几天不在家,鬼鬼祟祟地说是给她娘去抓药,却又没抓回药来。
她跳着脚说:“没跟我商量,这不算!”
“好,不算不算!”脚伕顺着她说,“明天我送你回去,退这份婚书。我花了身价,我得要回来呀!”
脚伕一边说一边往外退,退到外边反锁了门。她哭,她喊,没人理她。半夜,房门突然打开,脚伕带来人贩子,把她按在床上反捆了双手,嘴上堵了手帕,用被单一蒙,架上了驴。说是她想娘想出了魔症,送她进城就医去。
走了小半夜,来到沂河边上一个树林里,他们就把二嫚拉下驴,拿鞭子朝她的胸前和后背狠抽了一通,说是杀杀她的野性。他们告诉她,碰上什么人掏出她嘴上的手帕也不许她说话,要是张嘴求救,还有厉害办法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