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看那盘蚕豆还在不在,那盘蚕豆早就不见了。
“货真价实的盛宴,”柯克纳尔先生在椅子里动来动去,高声叫道,“真正的盛宴,epulae epularum[2]!卢库鲁斯[3]到卢库鲁斯家里来吃晚餐啦。”
波尔托斯看了看自己旁边的酒瓶,指望着继续用葡萄酒、面包和奶酪来充当晚餐。可惜那个瓶子是空的,葡萄酒已经没了,而柯克纳尔夫妇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好得很,”波尔托斯暗道,“我算是心里有数了。”
他舀了一小勺果酱,伸出舌头舔了舔,柯克纳尔夫人做的果酱黏黏糊糊的,粘住了他的牙。
“唉,”他暗自叹道,“这简直就是遭罪。唉!要是我不想跟这位夫人一起去瞧瞧她丈夫的钱柜里头有什么,哪儿还用得着这样!”
这样一顿晚餐给柯克纳尔先生带来了无比的快乐,用他自己的话说,真是“过分丰盛了”。饭后,他表示自己需要小憩片刻。波尔托斯希望他当场睡过去,最好就睡在饭厅里,可该死的代理人根本就不按他的心愿来。波尔托斯得把他推回房间去,那老头子还大喊大叫的,说是自己不能睡在柜子前面,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把双脚搭靠在柜子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