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监工一听,下意识地往下看去,却看到水泥汀的地板上有点点的白色奶渍,格外醒目。原来现在是夏天,女工们穿的是宽松不贴身的薄袍。刚才那女工站在队伍里太久,奶水往外涌出,顺着薄袍流淌到地上。
胖监工脸色一沉,只得把那女工先叫过来搜过一圈,狠狠赶了出来。女工捂着胸口羞惭地走出来。邢翠香笑道:“奶水这么足,干吗不去做奶妈,做牛做羊,总好过在这里做猪做狗。”女工顾不得答话,轻轻鞠了一躬,然后匆匆离开。
邢翠香在门口一直等到所有女工都离开,这才凑过去。胖监工挎着钥匙正要锁门,她隔着栏杆问道:“老板,你们还招工不?”
“就你?”胖监工打量一番她的腿脚和拐杖,嗤笑一声。
“我听说牙刷厂里无非是绷线和修毛什么的,只要坐着就可以干,腿脚不利落也没关系嘛。”邢翠香满脸讨好地取出一个竹篮,递进去,篮子里装着十来根青津津的崇明芦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