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农忙,曲丛水让我这几日在家帮忙,说等过些时候再上崖。来辛苦从曲丛水那里知道我崖上的一些事情,大约都是好话,加上收成肥实,格外高兴,让我和妹妹帮母亲剥玉米,还很浪费地宣布:“今晚吃顿白米饭,不加苞谷籽,不加红苕干。”母亲也高兴,假装埋怨说:“叫花子留不得隔夜食。”
我们在院子里正兴高采烈撕着苞谷壳,来向南进来了,他哈腰笑着,先夸了一番收成,然后转头对檐坎下的来辛苦说:“哥,有趟活,想来问你愿不愿去?”
来辛苦正在绑扎悬吊玉米串子的木架,回头问:“啥子活路?”
“前些天有人从蛊镇带信过来,说过几日有人要来燕子峡,让我找几个人过去帮忙搬东西,”迟疑片刻,来向南试探着说,“听说有劳苦钱。”
来辛苦鼻子嗤了一声。
脸微微一红,来向南讪讪说:“去不?”
狠命拉紧一根篾条,来辛苦说:“不去。”
“那我让畏难和我去。”来向南转头对我挤了挤眼。
我没敢吱声,拿眼睛看着来辛苦。
“敢!”怕缺少威慑力,来辛苦又恶狠狠嚷,“哪只脚先迈出去,老子就把它折断塞进屁眼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