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间里,我们在方场的花园里相会,坐在凉亭的暗处,我们是那么快乐以至我到现在还不为别的任何原因而对伦敦的麻雀十分喜爱,从它们烟灰色的羽毛里竟能看出热带的缤纷来!
在这时间里,我们第一次发生了一生中的大争吵,那还是我们订婚后不到一个星期;在这时间里,朵拉把戒指还给我,还附上一张叠成三角形的令人绝望的短信;她可怕地写道,“我们的爱情在胡闹中开始,在疯狂中结束?”这几个可怕的字使我扯着自己头发,为一切已成为过去而痛哭不已!
在这时间里,在黑夜的掩护下,我跑去找米尔斯小姐,和她偷偷在放有轧布机的后厨房里相见,恳求她在我们之间调停并把这叫人发疯的局面挽回过来。在这时间里,米尔斯小姐担起这使命,把朵拉带来,她从用她苦涩的青春垒起的讲坛上规劝我们相互让步,不要走入撒哈拉沙漠!
在这时间里,我们哭了起来,和好了,又那么幸福了,那个放有轧布机的后厨房成了爱神为自己专设的圣殿;我们在那里约定了,将由米尔斯小姐转交信件,每天每人至少写出一封信。
多么自在的一段时间!多么空泛、快乐而又冒着傻气的一段时间!我一生的时间都在时光老人支配下,但没有其它的时间在我回忆起时能让我微笑着回想起那些时光的一多半。能够让我有那么一半的热情去回想,去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