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楼街瓦肆勾栏里热闹的唱曲说艺未引起华琬的兴趣,华琬只在路过赁马行时,用五文钱换了些供小黑驴吃的嚼料。
华琬不知不觉地走到保康门大街,距保康门大街失火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春日化雪,京兆府命人将废墟尽数清理,原先铺子的东家们皆自京兆府领到一笔银钱,而华琬的爹只是一名租客,故官府只出了华琬父母的安葬费。
华琬被舅舅接走时,除了一身破旧的襦衫,及爹娘于火中拼死护住,只有些许细微处被烧坏的一幅墨宝外,再无它物。
华琬默默地站在原先笔墨斋的位置,她已将逝去的爹娘深埋在心底,便是思念和哭泣,也是在夜深人静睡梦难醒之时。
她知晓舅舅、舅娘其实可以完全不理睬她这拖油瓶,任她自生自灭的,如今肯照顾她,是因为舅舅、舅娘皆良善,皆顾念亲情。所以平素她咬咬牙便是一个不擅说话却爱笑的小娘,安安静静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今日或许是瞧见了安掌柜对安琚的疼爱,令她心底对爹娘的思念又汹涌而起,难以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