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微妙的夫妻关系的变化,使向红梅和男悟之间有了共同的话题,两人原本是很少交往的,在男悟的眼中,向红梅无职业与没文化使她觉得不屑一顾。男悟一向乐于与有权有势的人打交道,她认为这样有利于自己各方面的提高。而与向红梅这种人打交道只会使她落后。男悟是最早知道阿伟有外遇的人之一,她在惊讶之余便以一个悲剧人物的态度审视向红梅,她认为丈夫有了外遇,与情人情意绵绵地在一起厮守,而妻子茫然不知简直是奇耻大辱。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一年多时间,当她确实地判断出肖平与刘亚琴之间关系暧昧后,才发现自己也落到了这个地步。同病相怜的古训,使她感到她与向红梅已经有了许多共同之处,跟她相互交谈不再是降低身份屈尊就驾,完全有了平等对话的性质。那天下午,她跟肖平争了两句就到向红梅那里去了。她说是去借打毛衣用的棒针,向红梅的棒针型号齐全。她说她要给肖平打一件漂亮的毛衣外套,这也许是最后一件了。她还说了如何选择毛线的问题。线条简洁色泽鲜明是对这件毛衣的基本要求。向红梅说她今冬不想给阿伟打毛衣了,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没兴趣是主要的。她不忍看到阿伟穿着妻子精心编织的毛衣,然后又去别的女人那里厮混,男悟说男人都是这样的,一旦拥有金钱和名誉,他们就会背叛爱情,所有的山盟海誓都用到情人身上去了。你要男人忠诚就必须使他不如你,距离是爱情的坟墓。向红梅羡慕地说你们两口子倒还不错,不会有什么问题。男悟说,我也曾经这样沾沾自喜过,但现在不行了,肖平经常到刘亚琴那里去玩。尽管没有发生关系但却有这种迹象。向红梅说你怎么知道没有发生关系?男悟说肖平说的。再说刘亚琴是女孩家,不会轻易以身相许。向红梅说屁话,你能听他的?两个男女睡一床能不那个吗?我就不行。我够封建了吧,可我是人。我忍不住了就得那样干。男悟说那是你,我就对那事不感兴趣,一辈子不过性生活我也不想。向红梅说你怎么能跟一个男作家相比?作家感情丰富且容易冲动,能像你那么安分守己吗?男悟无言以对。看着向红梅那激动的样子,马上意识到她们在认识男人上的差距,对于男人的了解向红梅要深入的多。沉默许久,男悟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只有离婚了。向红梅说,离婚干什么?离婚不是成全了他吗?别离,告诉你,拖死也要拖着他不放!男悟说,拖着他不也是拖着我自己吗?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论年龄我才三十出头,论单位金融部门是热门行业,论收入每月一千多元,剩下的就是房子问题,这也不难,我们单位解决一套住房就行了。我照样会活得很好的。向红梅说,你个人条件确实优越,但这并不成为你离婚的理由。她压低声音说,你既然对干那事没兴趣,肖平对你又无所损,何必离婚呢?钱照样给家里拿,不打你不骂你,你自己对那事不行,你有什么权力不让人家找个情人,你干吗全怨他?要我是男人,我早就找了!男悟对向红梅突然改变自己的立场,大惑不解,她觉得这些女人真怪,都喜欢干那个事情。她怀疑全世界的男人女人都是虎鞭鳖精喂大的,对性生活渴求的态度鲜明而坦诚。她不知道这是她跟别人格格不入还是别人跟她格格不入。而更不理解的则是向红梅,她觉得男悟这人就是有点奇怪,性生活本身就是一件其乐无穷的事情,而她却对此冷若冰霜。向红梅觉得尤其难以想象的是,那么大个东西进入体内竟能无动于衷,简直不可思议。她对男悟说,再美妙再恩爱的夫妻如果没有正常的性生活,那么他们的感情肯定是一个苍白的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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