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训又吼叫起来:“我当这个院长是为了我自己吗?王冬的事弄得行业里人人尽知,手术全都取消了,你们新手术还能做下去吗?你的职业理想还会存在吗?这个医院还不早就关门大吉了?你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吗?”
“大家不是都在努力减小影响吗?病人不是又开始回流了吗?这样大吵大闹能解决问题吗?”
武明训依然大吼:“我不跟你讲,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拿起桌上的皮包进了书房。
江一丹完全傻眼了。她不知道她的确触动了武明训心里的隐秘,他的确太想当院长了,官司的事的确让他太伤心了。武明训进了书房,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整整一个星期他压抑着愤怒,但今天,他完全控制不住了,从医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伤感,痛苦。他在屋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他看到书架上有一个肾脏的模型,想起手术前一天的晚上他一直拿着模型看,现在物是人非,自己成了被告,武明训突然悲从中来,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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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月上梢头。这样的夜晚,不会因为谁的伤心而改变。钟立行翻完卷宗告诉严如意,卷宗里虽然有一份捐助者的体检报告,但日期是,手术前三个月的,而在移植前没有报告,这样,就无法证明肾源是不是有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