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观点是针对不同年龄儿童所进行的无数分析中所诞生的。在游戏分析之中,我们得以密切观察病患们在游戏与玩耍中表现出的幻想,并在那些幻想与他们的焦虑之间建立连结。当我们进展到分析其焦虑内涵时,我们看见那些引起焦虑的攻击倾向与幻想慢慢浮现,变得清晰,并且逐渐在数量与强度上占有巨大的比例。小小孩的自我处在一种危险的状态中,随时可能被自己庞大的原始力量所压倒。借着原欲冲动的帮助,儿童借由压住这些力量、使它们平静下来并变得无害等方式,不断挣扎地对抗这些力量,以维护自身的完整。
这样的意象恰好可佐证在弗洛伊德的论文中,对于生之本能(性欲)与死亡本能交战,或对于攻击本能的论述。但我们同时可以确认,无论在任何时候,两股力量之间都有着最紧密的联盟与互动,因此精神分析必须追溯到儿童攻击幻想的所有细节才算成功,竭尽所能地追溯原欲幻想,揭露它们最早期的来源,以降低它们所产生的影响。若无法如此,就不能称作成功的分析。
我们知道粪便的排泄,象征着将原本与自己合为一体的客体排放出去,敌意与残酷的感觉也随之而生,透过各式各样的摧毁欲望,臀部变成负责进行这些活动的重要客体。我的想法是,这些肛门施虐倾向同时包含了更多深深潜抑的目标与客体。我从早期分析中所能搜集到的数据显示,在口腔施虐期与肛门施虐期之间存在着另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中,个体透过尿道施虐感觉自己的存在,在口腔倾向之后,尿道与肛门倾向接连出现,与特定的攻击目标及客体有关。在儿童的口腔施虐幻想中,他使用牙齿与下颚作为手段,攻击母亲的乳房;在儿童的尿道与肛门幻想中,他试图用自己的尿液与粪便来达到摧毁母亲身体内部的目的。在这些后来产生的幻想中,排泄物被认为是各种武器、野生动物,或用来焚毁与腐坏其他东西的物质等等。因此儿童进入一个时期,这时候他会将每一个用来施虐的工具指向唯一的目的——摧毁母亲的身体及其体内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