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成了那家酒吧的常客,没课的时候去,星期天去,我不喝酒,只在卡座里听他唱歌。
去听他唱歌的第二个星期,酒吧老板似乎注意到我这个不买单只听歌的客人,我有点尴尬,后来每次都会点一杯冰柠檬水,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在格格不入的声色里看着青木。
2007年,我把攒了两个星期的生活费交给了酒吧服务员,让他帮我交给青木。
也是在那天,我有了和青木的第一次接触,依旧是听他唱两个小时,我攥着书包带走出酒吧,遇到了青木,像是在等人,他背着吉他,消瘦的背影在车水马龙里很孤单。我按捺着想和他打招呼的心从他身边路过,却听见他说:
“那位同学,你等一下。”
青木把我给他的钱又交回我手里。他不唱歌时的嗓音很好听。我说这是对你歌声的肯定。他垂着头告诉我,酒吧会给他工资,不需要小费。然后他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我万分珍惜独处的机会,冲着那个背影喊了声:“我叫关关,我还会来听歌的。”
我想那些年里的自己打破了原则,斩断了底线,只为了靠近青木。
我把关注青木的事情转为地上。他唱完歌后我会在酒吧门口等他,最开始的时候他比较拒绝和我一起走,后来因为我频繁出现,他也习惯了我的等待。我陪他去吃大排档,他吃炸串配啤酒,我则端着碗辣椒油满满的米粉冲他傻笑。我问他怎么称呼他呢?他笑着说,流浪歌手。我笑他:“歌手就歌手呗,为什么要流浪,人总会有个归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