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他的这个空白表情在办公室很有名。内特看不出他是在前思后想还是已经神游天外。
“算你走运。”艾迪说。
内特强作镇定,“什么?”
“算你走运。通常你让对方有机会挂电话,事情一般就到此为止了,但她说你可以回头打给她,这个很好。”
“呃,大概吧。”内特说。
“这次咱们就算了,”腮肉松垂的男人说,“但以后你把联络人交给征订部就好。或者收账部。”
“没问题。抱歉。”他鼓起勇气面对接下来的对话,但他知道必须换个话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对了,”艾迪问,“想看看这一批你处理得如何了。快整理完了吗?”
内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尽量假装是在打哈欠。
16
这一周剩下的时间仿佛沙漠里的垂死旅人般慢慢爬过。星期五,内特回到家,把包扔进厨房,自己倒在沙发上,勉强把领带拉开了几英寸。
几分钟后有人敲门。来的是蒂姆。“我看见你进来,”年长的男人说。他拿着一扎六瓶装的啤酒,上面刚刚凝出露珠。“你看上去很需要喝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