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佐夫在他那干瘪的身子上进行着推拿,而且动作极为卖力,简直与搓磨一些干枯的树枝没有什么区别,时间久了倒不免叫人担心,怕这些枯树枝会因此而燃烧起来。本·佐夫为他推拿时的那股劲头儿,认真得简直就像是在磨砺他的战刀去参加阅军,而且他的嘴里偶尔还哼着一首有名的军曲:
向的黎波里前进,
胜利的宠儿。
你那把寒光凛凛的战刀
是我们胜利的希望。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病人的喉咙里总算有了一些声音,接着是三声痛苦的呻吟。这时,他那紧闭的嘴唇张开了,两只眼睛也半开半闭,最后完全睁开了,但头脑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他嘴里低声咕噜了几句话,可是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他把左手放在前额,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随后,只见他的面部肌肉抖颤,满面怒气地大叫起来:“我的眼镜!我的眼镜在哪里?”
本·佐夫赶紧帮他寻找眼镜,很快便找到了。这副眼镜的镜片看起来不是用一般的玻璃制作,而是采用标准的制造望远镜的材料制成的。
他的眼镜原本牢牢地戴在他的两耳上,本·佐夫在为他按摩的时候,不小心给碰掉了。本·佐夫重新替他戴好眼镜后,他又发出一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