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广胜叹了一口气,“人呀,活着都不容易。”
“谁说的不是?尤其是咱们这号人。”
“你没算算出来多长时间了?”广胜随口问道。
“三年多了。”大刚很寡言,说完,闷头疾走。
这是一家雾气蒸腾的小羊肉馆。广胜三人挑了个避眼的单间坐下了。
“胜哥,我知道你出事儿了,脸上带着呢。”大刚坐下,眯眼看着广胜,沉稳地说。
广胜转头想找面镜子看看,没找着,回头讪笑道:“你真了解我。”
“能不了解吗?”大刚直直地瞅了广胜一会儿,摸着嘴巴笑了,“咱哥儿俩在一个锅里摸勺子好几年呢。”
“那是,”广胜仿佛回到了坐牢的日子,眼睛开始散光,“大刚,还记得咱俩商量着要越狱的事儿吗?”
“咋不记得?”大刚笑得像个山贼,心情似乎一下子开朗起来,“你还拿着个电池按上灯泡,试验电网上有没有电呢。”
“幸亏没跑,”广胜心有余悸,“咱们万一往墙上一爬,人家当兵的看见了,就那么一下——‘啪!’哥儿俩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