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严畴进入恒州的第五天,严庄就已得悉了消息。
感慨史朝义不死心地同时,严庄却不敢与这近在咫尺的胞弟相认。
到了这一步,严庄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秘密基本上已瞒不过史朝义,但承认与不承认,后果却截然不同。
承认了,严氏一族将不得不按照史朝义的命令,迫使严庄继续成为内应或是设法将恒州弄到史朝义手中。
如果不承认,猜测也只能是猜测,严氏便有理由回绝史朝义的要求。
饶是以严庄的大智慧,在面对攸关亲情的难题时,也不免有些乱了方寸。
让严畴呆在恒州三十多天安然无恙这一过失,他自己也已悔悟过来。
但现在弥补,反而落了下乘,索性就不闻不问。
李宝臣也体谅严庄的难处,在给长安的定期讯报中,对此事尽量加以缓解。
不过,严庄地冷静终究还是没能保持到底。
一条惊人消息的传来,让他几乎呆住了。
契丹一支溃败的游骑流窜入恒州,恰好遭遇了严畴。
严畴一行六人,四人当场被杀,他本人与一名随从被砍成重伤。
待契丹游骑过去,严庄安排地细作确认并无旁人隐藏在侧偷看后,将严畴救了下来。
纵然再怎么冷静,严庄对自幼关系极佳的胞弟重伤一事,也无法做到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