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金柱也许别的不行,干活有的是力气,当下听了兴冲冲地拿着家什跟着杨家的人就一起下地了。到了地里,邓金柱搭眼一看不等杨家人安排,闷着头吭哧吭哧就干开了。邓金柱也不含糊,一直就这么吭哧吭哧的干着,不抬头也不偷着看杨翠玲,不歇气地干。杨翠玲的爹就有些过意不去,可是不大熟捻,既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好叫他的名字,只好囫囵依儿叫,歇歇,歇歇。邓金柱回头嘿嘿一笑又干了起来。这样一直干到饭时,邓金柱才跟杨家人一起回去。杨翠玲的娘一看半大孩子邓金柱这么有眼色,干活也不惜力,就有几分喜欢邓金柱了,一高兴就多做了几个菜,饭桌上还一个劲地往邓金柱碗里叨菜,弄得邓金柱紧张起来,脸红了,汗也下来了,不过,心里挺滋淰的。
晚上,吃完饭,邓金柱以为杨翠玲的爹和杨翠玲的娘会像上午一样借故躲出去,留下他和杨翠玲在家说悄悄话。然而,没有。杨翠玲的爹一袋接一袋地抽烟,杨翠玲的娘就要杨翠玲刷锅、洗碗,她像杨翠玲的爹一样陪着邓金柱坐在堂屋里。邓金柱不知道该说啥,也不敢说,怕万一说漏嘴了杨家一不高兴退了亲,他可就傻眼了。可是不说话就这么干坐着也怪没趣的。倒是杨翠玲的娘开口了,问他一年来都在干啥。邓金柱如实说了在北京一个建筑队干活。于是话题就围绕打工说了起来,无非是干多久、挣多钱、吃得好不好、工头人怎样、北京啥样等等。唠唠叨叨夜就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