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底层门一开,她立马跑了出去,按着怦怦直跳的心口,回望医院的住院大楼想:以后,再也不往这地方跑了,生死之门,晦气。
余长生和父母都站在病床前,老太太瘦骨如柴的手握着余长生的手,灰蒙蒙的瞳孔已渐渐开始涣散,嘴里的喊声也慢慢低了下去:“红豆,红豆,我的豆儿啊……”叫到最后两声时,手猛地捏紧孙子的手,像对人间的深深眷恋。然而生死从不由人,那不愿放开的手还是松开了,耷在床上。
“奶奶……”余长生失声痛哭。
临床的林大力,心里堵得慌,忙招手示意妻子拿来轮椅将自己推出去。
唐兴会将丈夫推到走廊的尽头,尽可能的离得远点。另一床的老太太也由儿子推着出来,望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听着里面的哀号,感叹道:“唉,人呐,就这么回事,一辈子就走完咯。”随即又八卦道,“我说那张床不好吧?你才进来多久,就走了俩……”
“妈,别说了。”她儿子出声制止母亲。
“不过你别担心,你那张床是好的,凡做手术的,都是自己走出医院的。”老太太兴致不减。不过还好,她这回说的话是林家夫妇愿意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