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澜复微微颌首:“大伯说的是。”
陆宁立说话谈吐有点生意人的模样,即便陆澜复话少,他自己一个人也能让场面显得不尴尬冷清。
此时晌午刚过,太阳转西,初秋凉气渐渐沁进屋子里面,还混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陆宁立大概也是刚从暖和的地方过来,路上受了点凉,此刻被风一吹,就打了个喷嚏,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帕子擦了擦鼻子,有些不满地抱怨道:“最近是越来越冷了,地龙也该供上了。外面这是一股什么味儿,你这院子里还种什么东西了?”
陆澜复不在意地轻声道:“应该是二伯院子里种的桂花开了吧。”
听到这话,陆宁立神色明显一僵,随后清了清嗓子,手端起茶盅又放下,茶杯与茶托相碰,发出清脆地一声响。
“侄子呀,”陆宁立拖长调子叫他,“如今你二伯出事了,家里人都难过,不过日子还得过,正事儿也不能耽误,他生前手里的那些事儿如今都交回了家里重新布置,我记着你南边那条粮道有好些事儿是你在做吧?这两日你规整规整,也一并交回来。”
陆澜复依旧站在窗前,他的神色有些冷淡,但因相貌柔和,所以冲淡了一些那点寡淡,看上去就有些温和,在午后清甜的桂花香气中,甚至酝酿出了一点模糊的笑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