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维兹以怀疑的口吻说:“假如真会发生这种事,那也不会很快发生。这个世界也许已经两万年毫无人迹,但大部分似乎仍旧‘照常营业’。”
“当然啦,”宝绮思说,“这要看当初的生态平衡建立得多完善。如果原本是个相当良好的平衡,在失去人类之后,仍然可能维持长久的时间。毕竟,两万年对人类而言虽然极长,跟行星的寿命比较起来,只是一夕之间的事。”
“我想,”裴洛拉特一面说,一面专心凝视行星的景观,“如果这颗行星的环境正在恶化,我们就能确定人类都走光了。”
宝绮思说:“我仍然侦测不到人类层次的精神活动,所以我猜这颗行星确实没有任何人类。不过,一直有些较低层意识所产生的嗡嗡声,层次的高度足以代表鸟类和哺乳动物。可是我仍然无法确定,反改造的程度是否足以显示人类已经绝迹。即使一颗行星有人类居住,如果那个社会不正常,不了解环境保护的重要性,生态环境还是有可能恶化。”
“不用说,”裴洛拉特道,“这样的社会很快就会遭到毁灭。我不相信人类不了解保护自己赖以维生的资源有多重要。”
宝绮思说:“我没有你那种对人类理性的乐观信心,裴。我觉得,如果一个行星社会完全由孤立体组成,那么可想而知,为了局部的利益,甚至为了个人的利益,很容易使人忘却行星整体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