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郎那有条不紊的模样,哪像新郎,倒像不是头回娶妻。”
这话实在让人忍俊不住——未娶先纳的新郎倌,相比而言当然“成熟稳重”几分。
若是换了其他人,别说闺阁女子,就算媳妇家说出这话,也会受人恻目,揣测莫非是心怀叵测、存心拆台?不过说这话的是平乐,闻者也都释然了,平乐一惯是动手不动嘴的性情,那这话就的确是不含恶意的打趣了,若她与新妇有过节,只怕早一鞭子过去,哪说得出讽刺意味这么隐晦的话来。
女宾们忍笑端坐,新郎恍若未闻,只有新娘抹得绯红的面颊忽地浅了几分颜色,估计是脂粉掩盖下忍不住白了脸。
待新郎礼毕出去陪酒,新房里待嫁闺阁的小娘子们也都先行离开,依据礼俗,亲朋女眷这时便能随意打趣新妇,这样的场合,不拘说出多大胆出格的话来也不为过。
到底是新嫁娘,无论城府多深,黄江月始终有些忐忑,那娇羞倒不全是装模作样,眼光只能轻轻睨向四周,先看见的是黄氏——她虽是江月的姑姑,今日却是奉王府所邀,故而算夫家的亲朋,自然能入新房观礼,瞧见“党羽”,江月心里略微踏实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