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墙与鸡蛋之间,我永远站在鸡蛋一边. ”对人的关怀是每一种表达形式存在的根本,尤其是对那些被忽视的、被侵害的人群的关照、体察、呈现、反思,这也是这部电影的价值所在. 八九十年代是香港电影的黄金期,那个时代里香港电影的主要任务是教影院里的观众如何“遗忘”(现实),但仍然有一些电影人在做着反向的努力,帮助观众“想起”、“发现”(现实). 人是柔弱又蠢笨的生物,自私、残忍,我们总是对世界充满了各种想当然的理解,我们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如此分明,以至于有了“正常人”与“精神病人”这两个互斥的世界;而且两个世界之间只存在一条单向通道,即从正常人成为精神病人只需要一瞬间,而从精神病人的世界回到正常人的世界则唯有借用死亡的力量. 医学上从精神病人到正常人的通道是打开的,虽然狭窄,但我们将它堵死了,我们每个人. 乡土文艺片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元素构成和框架,在对于生活情境采样后,剩下的工作是在“还原”和“造假”间寻找一个平衡点. 本片被诟病色彩过“绿”恰是生活的真实,然而影片主创的问题出在没有采用技术手段去“造假”来营造观众接受的“真实”,例如可选用黑白影像,增加画面颗粒感,调暗影像色调,采取手持摄像等等不一而足,因为无论观众承认与否,观众永远在电影中寻找那个生活的戏剧点而不是观看自己乏味生活的如实还原,至于影片中几处床戏,乃如财米油盐之日常,无甚不妥,被冠. 这一类影片中特别喜欢使用摩托车这个符号,从侯孝贤的《杀手》,贾樟柯的《杀手》到毕赣的《杀手》,不同于封闭汽车内部是对于外界的一种逃避,主角在乡间小路疾驰的摩托车任风在耳畔呼呼作响,是选择遗忘身外的世界.